第七卷 第四十三章 纪检部长魏征 (第1/2页)
卫螭憨厚的笑笑,略带腼腆,低声道:“陛下与侯将军是战友,这种生死相交的特殊情谊,臣不知道该说什么,嘴太笨了。”
“战友?!”李二陛下感叹道:“这个称呼倒是贴切,跟了朕这么多年的战友,战友啊!”
李二陛下没有再接着说下去,两眼一湿,默默开始流起泪来。卫螭默默在一旁陪着,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。这不是他第一次见李二陛下流泪,为了臣下也好,为了儿子也好,卫螭见过好几次李二陛下的眼泪。因为李二陛下的身份,或许会有人认为眼泪也是一种手段,但就卫螭个人来说,他更愿意认为是情之所至,情不自禁,算是一个领导者的人格魅力,而不是所谓的手段、计谋。如果帝王、领导所有的行为都是手段的话,如果都能算计到的话,那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失败的帝王。皇帝也是人,也有人所有的七情六欲,也会伤心、难过,情难自禁的时候哭一下,更有人情味儿,即使是杀过兄弟,变相囚过老父的李世民也只是一个人而已。
卫螭默默陪在一边,悄悄示意小黄公公去端了盆热水来,看李二陛下哭得差不多了,拧了把热毛巾过去,温言道:“陛下,请用热毛巾。春天就是风大,容易刺激眼睛,不管是风吹的也好,沙子进了眼睛也好,用热毛巾捂一下,眼睛都会舒服些,陛下请用。”
李二陛下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眶,看了卫螭一眼,没说什么,接过毛巾,开始擦眼睛。卫螭只是憨憨笑笑,没有多言。在李二陛下递过毛巾来的时候,又重新递一块洗好的热毛巾过去。如此往复了几次,李二陛下似乎控制住了情绪,就着卫螭给搭的台阶往下走:“今年春天的风真是太大了。把朕眼睛都吹红了,端是可恶。”
卫螭面不改色的接道:“那是,真是太可恶了。为了陛下的龙体着想,为了我大唐更长远地未来,是不是歇一歇更好呢?陛下,这是臣作为医生的建议,请您慎思。”
李二陛下又看了卫螭一眼,眼中略带赞赏,道:“好。你是朕的御医,你也曾说过,遵医嘱是作为病人最应该做的事,朕这次就听你地,好好休息。”
卫螭露齿一笑:“陛下英明。”
李二陛下略一沉吟,道:“你先退下吧。”
“是。陛下,微臣告退。”
卫螭行礼之后,离开皇宫回家。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拉着谢玖开始说今天朝会上的事情,小俩口凑一块儿开始合计。谢玖恍然大悟道:“时机!”
卫螭一愣,旋即明白过来,一拍手掌,道:“你是说义父说的时机就是这个?”
谢玖点头。笃定的道:“因为魏征的上书,朝廷掀起廉政风暴,侯君集又在此时落下把柄,难道不是好时机么?”
卫螭琢磨着道:“确实是好时机。只是,这也太巧了吧?我记得历史上,侯君集在高昌国一战中确实有贪腐和纵容属下抢掠,只是后来不知道为啥,太宗皇帝并没有治罪,只是把丫调回京城任职六部的啥啥尚书来着。难道……”
卫螭有些哭笑不得,都不知道该算什么了。谢玖笑笑。夸奖小狗似的摸摸卫螭的脑袋。笑道:“看来你还真是个福星,遇难成祥。”
卫螭:“夫人。遇难成祥的是瑞兽,俺是人,不是神兽。”
谢玖笑眯眯地:“效果都差不多,男人不要太斤斤计较一些小事。”
这是小事么?是么?都快被改换祖宗了,还算是小事么?呀呀个呸!卫螭抹把脸,扑过去,决定就这个问题好好的与谢玖计较一番。
侯君集被关入大牢,卫螭与他的矛盾,近乎人人皆知,也不用躲藏什么,卫螭很光棍的一大早起来就去上早朝,时刻关注着事情的发展和变化。
侯君集刚被关入大牢两天,岑文本就向李二陛下递了一份疏奏,说是功臣大将不可轻加屈辱,引用《周书》所说的“记人之功,忘人之过,宜为君者也。”地名言劝解李二陛下,引用历朝历代多位名将的事迹,总之就是一句话,做皇帝的要记住功臣的功劳,忘记功臣大将的罪过,从轻处罚。
卫螭听得想问候岑文本的老爹,问问丫有没有好好教导儿子,居然说出这种混账话来。卫螭正暗自骂骂咧咧,一直静静听着岑文本疏奏的魏征出列道:“陛下,臣不同意岑大人地说法。”
卫螭立即眼巴巴的望着魏征,巴望他能说出一番大道理,驳倒岑文本,请李二陛下从重处罚侯君集,免得丫又跳出来找他麻烦。李二陛下道:“魏征,汝有何话要说?说吧。”
魏征正色道:“陛下,臣反对岑大人的疏奏。治军,靠的是军法,令行禁止,有法必依,依律行事,方能做到天下归心,威慑三军。我大唐有唐律军法,侯君集身为当朝大将,出征高昌国地元帅,行使陛下赋予的使命和权力,代表的是我大唐的君威国威,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,皆代表着我大唐。高昌国远在西域,西域诸国自高昌之外,尚有许多未与我大唐建交,此次高昌之乱,就有突厥余孽作祟的原因,正是需要建立我大唐陛下英明仁智、恩威并重的君威之时,如果侯君集此次能做好,则能到达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,给我大唐留出时间先收拾吐蕃、高句丽,之后再回转头来对付突厥余孽。侯君集此行,不止没有达到效果,甚至大大毁坏我大唐地形象,此罪一也。”
卫螭听得目瞪口呆,这还是第一次看魏征发威,原来丫这么能说。魏征顿了顿,接着道:“罪之二,贪墨战利。我大唐立天下不过数十年,正是建设之际。陛下曾采纳臣居安思危地谏言,以身作则,节俭克己,侯君集身为臣子。不上行下效,反而与陛下背道而驰,理应治罪。罪之三,臣使君权,居心叵测,其行可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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