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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章 推翻重来

第二百一十章 推翻重来 (第2/2页)

「姑娘啊,咱还是先说回潘安的长相和身高都不如在下这件事情吧。」聂广义难得审时度势了一回。
  
  「这个说法并不准确。每个时代的审美,其实都是不太一样的。在西晋,才华也是评价一位男性是否是美男的重要标准之一。掷果盈车的事实,代表潘安仁非常符合那个时代的审美。」
  
  「也对,放到唐代,瘦成姑娘这样,可就和美这个字失之交臂了。」聂广义确实审时度势了一回,可惜他的回是用秒来计算的。
  
  梦心之倒是不介意,就事论事地回应:「唐代并没有以胖为美,只是不以胖为不美。在任何一个时代,匀称的身材,肯定不可能是令人生厌。」
  
  「那姑娘可真是过谦了,姑娘这身材,可不单单是匀称而已。」聂广义行的正,坐得端,一点都不心虚地盯着不该看的地方。
  
  梦心之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,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,稍稍移了一个位置,才问:「聂先生,是不是不想聊潘安了?」
  
  「想,怎么能不想想呢?谁会对自己的前世没有兴趣?要论长相,这种事情,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还真不敢说,要是生活在一个才华能当饭吃的年代,我这会儿肯定已经胖死。」
  
  「聂先生一直都这么自信吗?」
  
  「那也不是,哪怕我从小天才到大,刚出生的时候,也一样会大小便失禁。」
  
  「……」
  
  「……」
  
  「……」
  
  「姑娘啊,我的姑娘,你怎么不说话了?你是不是对人之常情有什么不适应?」
  
  梦心之心下无奈:【先生啊,我的先生,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。只要是个人,都会感到不适应的,好吗?】
  
  等会儿?
  
  梦心之被自己吓到了。
  
  刚刚是什么称呼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?
  
  当代未婚女性哪来的先生?
  
  吓死个人,可不能被聂先生给带沟里去。
  
  为什么还是有【先生】这两个字。
  
  为什么忽然有点不敢直视。
  
  梦心之收拾了一下心情:「聂先生喜欢潘安的哪一首悼亡诗?」
  
  「当然是最著名的第一首了,【荏苒冬春谢,寒暑忽流易】,他老婆是298年死的,这首诗是299年,也不知道是不是忌日。」
  
  「应该是忌日。容姬姐姐死后,潘安仁为她守孝一年。」
  
  「是这样啊,姑娘是不是也特别喜欢我刚刚说的那一句?」
  
  「我喜欢这首悼亡词中间的部分,【望庐思其人,入室想所历。帏屏无髣髴,翰墨有馀迹。流芳未及歇,遗挂犹在壁。】说的是潘岳要离家去赴任的场景,写的特别有画面感。」
  
  「看着我们曾经共同居住的房子,不免想起你。走到房间里面,不禁回想起当初相处的美好时光。虽然你已经不在了,你生前的遗物,翰墨啊、屏风啊,都还是你在时的样子。你的衣服上还有流芳,你的遗像还挂在墙上。」聂广义解释了一遍,评价道,「确实很有画面感。」
  
  「阿意一定很喜欢聂先生。」梦心之也给出了自己的评价。
  
  「啊?这……不好吧。我喜欢你,你哥哥也喜欢你,你妹妹又喜欢我,这关系会不会有点太乱了。」
  
  「这都什么和什么啊?」梦心之无语道:「我说的是,阿意喜欢通俗易懂的古文赏析。」
  
  「哦。原来是这样。」聂宝宝拍着自己的胸肌,安慰被吓到的自己。
  
  「不然呢?」梦心之瞪了聂广义一眼。
  
  聂广义被瞪得心花怒放,继续拍着自己的胸肌:「好险,我还以为令妹暗恋我许久。」
  
  「聂先生想的可真美,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大她多少岁。」
  
  「年龄在姑娘的眼里是问题吗?」聂广义假装不在意地问了一个很在意的问题。
  
  「当然。」
  
  「可是,我都有在锻炼身体!」
  
  「这似乎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问题。」
  
  「啊?为什么啊?我的姑娘。」
  
  「我又没有在考虑和你在一起,为什么要管你是什么年纪,有没有在锻炼身体。」
  
  「就这么无情地拒绝了?连聂先生都不叫了?」聂广义有点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。
  
  「聂先生,未来的一年,我都不会考虑感情问题。」
  
  「为什么是未来一年啊,我的姑娘?」备受打击的老男人,又看到了希望。
  
  「没有什么为什么。可能是因为年纪还没到。」
  
  「胡说,姑娘你都多大了?早就过了法定婚龄了,好吗!」
  
  「聂先生一定要在今天和我聊这个话题吗
  
  ?既然聂先生这么直接,那我也可以很直接的回答你。」
  
  「不,不用!我都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了,岂会在意这多出来的365天?又不是没吃过猪肉,也不是没见过母猪……」
  
  「聂先生能不能好好说话?」
  
  「能!必须能!」重获希望的聂广义立马端正态度:「姑娘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?」
  
  「什么问题?」
  
  「你这一年的期限,是针对所有异性吗?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?」
  
  梦心之惊讶于聂广义的敏锐,出口的话却是: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」
  
  「不是姑娘让我问的吗?」
  
  「问不问是聂先生的权利,答不答是我的。」
  
  和哥哥的约定,是她和哥哥的事情。
  
  没必要说给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听。
  
  在这件事情上,哪怕是爸爸,梦心之也不会说。
  
  哥哥总是用最让她舒服的方式和她相处。
  
  不能因为哥哥的忍让,就肆无忌惮让哥哥难堪。
  
  按照梦心之的本意,她并没有想在人生的这个阶段,考虑感情的问题。
  
  她想要先好好工作几年。
  
  找到自己职业的方向,确定自己要生活的城市,然后再慢慢开始考虑。
  
  因为哥哥忽然回来表白,梦心之所有的计划,都推翻了重来。
  
  梦心之看着聂广义,忽然就有了一些负罪感。
  
  这才过了多久?
  
  她为什么会觉得,经常语出惊死人——把死人都能气活——的聂广义先生,说起话来还挺有意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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